50.刺史艾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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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颜出现，买下了婆婆两顶破旧的草帽一人一顶，扣到了两人头上。

这附近都是各个小村落，正午时分见到带着草帽行走的农户也算不上稀奇。

路上叶鸢几次想要开口询问楼颜，是否跟梅花镇的事情有关，偏偏每次刚要开口，不远处都会纵马奔来一队士兵。

一连三四次后，饶是有再大的好奇心，叶鸢也根本不想开口去问了。

蹭老乡的牛车上，她突然又想起了这件事。彼时楼颜正侧靠在一旁，双目紧闭看不出清醒与否。

她刻意咳了几声，又抬眼去瞧，这才肯定小郎君确实是睡着了这才光明正大开始打量起来。

任凭她左右翻看，除去楼颜现在高挑的个头外，她是真看不出他能跟王婆婆说的那般，一人深夜把整个军营中几百士兵全都绑了。

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再加上这百来名士兵无一伤亡，却又像楼颜的行事作风。

叶鸢盯着他长密睫毛打下的细碎阴影，猛然联想到了什么。

若深夜袭击梅花镇军营的真是楼颜，那这小子岂不是是替她报那一刀之仇？

作为这本书的主角，楼颜手段残忍且不会做任何给自己带不来利益的事。

两人如今前往凉州寻故人的路上，更是需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旦惹怒了璟王，那便不只是拍小兵三两个跟踪那么简单了。

因着确实没找到实在证据，证明楼颜就是夜袭梅花镇的“罪魁祸首”，叶鸢也只好把心中那股隐隐的冲动埋藏下。

“吁——姑娘，凉州城到了！”

凉州虽位居我朝十八州之一，但却是最易遭人诟病的州。

除去地处与胡地边关交界处，每日都能查获处细作外，最主要的还是如今那位担任了凉州刺史的艾骞。

想当年，艾骞也是新科状元，整个京城风光无两。也不知怎的，向圣上请书，自愿来到这荒凉之地。凉州刺史这个位置，他一做就是十数年。

凉州首府凉州城也正是艾骞府邸所在之处。

还未到凉州城开门时间，城门前围拢的各类商贩便足后百人之多。根本不是昌平镇这种边远小镇能够媲美的。

叶鸢紧急身后包袱，不由得朝着楼颜感叹一句。

“姑娘外地来的吧？”排在两人身前的是位挑着扁担的烧饼贩子，看到叶鸢点头，这人登时便红光满面，口中滔滔不绝起来。

“姑娘你可别被这凉州城的表象骗了。我们这些想要进城做些小买卖的人，每次进出凉州城都要上缴商税。一来二去，手中也攒不下什么钱财来。”

叶鸢确实吃惊：“商税？凉州城内还有这种税务？”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商业不甚发达的地方听到这种税。

“还不都是那个刺史艾骞想出了蠢招！”一旦有人开口，等着进城的人们便停不下嘴。

“这艾骞人如其名，最爱的就是金银珠宝。我堂兄的二大伯的侄子去年就在他宅院中开挖莲花池，可是亲眼见到半夜里这艾骞把十几箱子的黄金全都沉进了池塘中！整个凉州百姓的钱加一起恐怕也没那么多！”

附近三三两两，人越凑越多，一人一嘴说个不停。

“狗官自家宅邸可是用着跟皇宫一样的琉璃瓦，里面亭台楼阁样样不缺，奢靡之极。凉州在他手下十几年，你看着有分毫变化吗？”

“我也听说了，这艾骞就连侍寝的丫鬟都是每夜一换。他知不知道再远些的村子庄稼汉们连个婆娘都讨不到！”

人群越说越激动，守城的士兵一连整顿多次作用也不大。

叶鸢站在人群队尾，抬头又确认一遍他们要进的城确实就是众人口中不断咒骂着的凉州城。

她凑过去说与楼颜：“这骂艾骞的人都排队到了家门口，堂堂刺史大人也都没说什么。要我说，我得先夸夸这刺史脾气好。”

铜锣鸣起，沉重的城门终于在一片聒噪声中打开。

士兵没立即放人进城，反倒是拿出两张画像张贴到了布告栏前。

“这两人是最新上报出的胡人细作，若有提前检举的，奖铜钱两贯。”

士兵话音刚落，周围人声又起。

“果真还是艾骞，通缉胡人细作的事他也只肯拿出两贯铜板来。隔壁州凡是提供线索的，少说也都能得纹银五两！”

隔着前头不断涌起的人头，叶鸢看不清布告栏上的画像。

长队前进了半数后，布告栏上张贴了不少细作、犯人画像，最显眼的还是刚刚张贴上的那张——高髻年轻女子，分明就是她的模样。

见到布告栏上没有楼颜的画像，叶鸢反倒还松了口气。若她真逃不开这一关，就算是被抓大不了提前脱离系统，盼她个任务失败。不影响楼颜进城寻找故人。

虽然霉运如今才积累了三分之一，但她就是有信心，小郎君已经不会重走上原著中于帝位前自刎的结局。

身后楼颜替她压低草帽，打断了后续思考。显然他也看到了通缉的画像。

守城的士兵检查十分细致，蒙了面的女人都要掀开对照画像，更别说两人只是用了个漏洞的草帽稍稍遮掩了下。

现在从队伍中脱离出，更是明晃晃给这些士兵指了个方向。

叶鸢思绪转得飞快。要是能想出其他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提前选择结束任务。

两人面色如常，随着人流缓缓向前。

马蹄声从后滚滚而来，浓香与银铃碰撞的清越声随之响起，引得不少人纷纷转头向后看去。

只一眼就被这驾奢华至极的马车吸住了视线。

马车四角梁柱上各悬着串银质吊铃，行走间声响好不生脆。而覆盖在上的布料全是来自南方的蜀绣，寸金寸匹的价格与其精细程度相符。

就算是前头的马儿，龙头与缰绳在日头下发散出熠熠光彩，离得近些的人，生生被晃得睁不开眼。

“是艾骞。”

叶鸢听到旁人的话，联系上眼前的马车，才对凉州这名刺史的奢华程度有了实打实的了解。

只这顶马车的价钱，恐怕抵得上昌平镇一年的税收。

三五守卫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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