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身份会变，人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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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邸内很安静，花崎遥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快速经过木质地板时所留下的轻微响声。她直直地爬上了四楼，鉴于四五楼和其余楼层不同，有另外一个相连的楼梯，她不得不穿过四楼的一整条长长的走廊才能到达最终的楼梯。

两侧房间的灯光都还亮着，可以从里头听见那些幕府高官们很是放浪的笑声。酒杯碰撞与盘子落到桌面的声音也清晰可见。光听这个动静，怕是根本想不到里头是那些官员原本办公的地方，只会觉得是什么歌舞场所。

不过正好，给花崎遥降低了很多任务难度。

她微微踮着脚尖，弯着腰，迅捷地跑过这条走廊。担心了很久的像其中房间门突然打开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等花崎遥迈上通向五楼的第一级台阶时，她本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时间可容不得她多想什么，很快，花崎遥就把多余的情绪抛之脑后，再次专注在了任务上。

带着杀意的气息在她抵达五楼的那一刻便锁定住了她，花崎遥知道这是五名忍者已经发现了自己，她也不打算和只会听从主人命令的忍者说些什么。就算她磨破了嘴皮，他们也不一定会放行，倒不如强行闯到花崎苍面前，事情的转机还能更大一些。

她猛地侧过脸，一只苦无贴着她的脸划了过去，带起的暗风凉飕飕的。花崎遥躲得快，没被伤到，但以极快速度出现在她前进道路上的三名忍者一下就昭示了前方这段路的艰难。

还有两个人隐藏在暗处没有露脸。花崎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花崎苍所在的房间已然就在眼前，只要她能顺利突破忍者的防线，对他说出身份的话，之后的事就会好办很多才对。

正当她思虑着该从哪里突袭时，那扇处在她视野余光中的门突然被拉开，而后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暂且停手，就算是刺客，我也想看看是什么人。”

花崎苍走了出来，淡淡地向他的忍者们下达命令。可以感觉到就算是向来遵守命令的忍者也有些惊讶，他们深深地看了下花崎遥，身影便在下一刻消失了，但却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花崎遥可以明显感觉到三道气息在自己周围，估计也算是一种警告。不过，要是真正下杀手的话，应该还是会由至今没有露面的那两人来完成。

“你的身上并没有杀意。”

花崎苍看着她，用着陈述的语气：

“说出你的来意。”

花崎遥并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身份，从一开始，她就将整张脸露在外面。虽说在此之前打过很多腹稿，可在真正见到阔别多年的哥哥时，花崎遥才发现自己的语言系统匮乏的不行。

她眨眨眼，将原本已经拿在手里的千流重新放回了刀鞘中。

“我是来寻找失散的哥哥的。”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条走廊里响了起来，而在听到她话的同时，不远处的男人神情就开始了波动。

“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刀柄与刀鞘接触，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咔”声。花崎遥注视着对面的男人，慢慢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叫做花崎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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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银时其实脑子相当好用，他看人也看的透彻，只是很多时候都是看破不说破。如果不是本身聪明，也不会被人说是擅长奇袭作战。

制造点混乱什么的对于坂田银时来说和家常便饭没什么区别。他在武器库里待了快三小时，将视野里所及的地方摸得都差不多透彻了，等待的时间漫长的甚至让他产生了些许困意。好在随着九点的到来，他也总算能进行一些适当的活动。

安放好的定时炸弹尽职尽责地完成了任务——随着巨大的“轰隆”声，武器库瞬间在各个地方燃起了火焰。本来就是存放装备的地方，一着起火来可不得了。

坂田银时很是悠哉地看着那群天人们开始急匆匆地指挥救火，而后又分了一批人出来搜寻肇事者的踪迹。他本来就没想着乖乖地待在原地等人来找，随手捡了把桂小太郎口中的新式武器掂了掂。光看外表，更接近于小型的炮筒，比一般的手枪要再大上不少。在便于手托着的底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扳机。

怎么看都是扣动扳机然后会从炮口里发射出什么东西，坂田银时也满怀着求知精神地做了——他将炮口对准围住自己的天人，然后看着锃亮的激光唰地一下射了出去，在地上轰出一个大坑。

“这威力确实是大。”

一时间给坂田银时都有些惊到了，他感受了下有些发热的武器，难怪假发那家伙这么强调要搞几台回去，但凡能研究透再仿制一些，在战场上无疑能成为极大的助力。只是坂田银时毕竟还是习惯用刀的武士，在他眼尖地瞥见鬼兵队的人后，立即决定将手里的武器扔了过去，自己提刀冲向了敌人。

按照之前分配的任务，鬼兵队会将武器带出去。坂田银时也不想关注高杉详细安排了些什么，反正没了顾忌在天人的武器库里肆意胡闹了一番，时间差不多了就跟着自己的小队往原地的出口撤退，坂本辰马的人也有一部分在那里等着接应。

然而，等他到了地方，四处张望一番后却没见到本该到这里的女孩的身影。

“坂田大人！快走吧，幕府的官兵和天人随时会追上来！”

他却是转过身，刀尖上尚且染着血，白色的和服在月光下晃眼的不行：

“你们先走，我去接个人。”

“坂田队长！”

“啊哈哈哈哈！放心，别管金时，他自己知道分寸的。”

相当标志性的大笑声在坂田银时的身后响了起来，坂本辰马拍了拍表情忧虑的队员的肩膀，对坂田银时道：

“不过，可不要错过大部队的集合时间啊，金时。”

对此，坂田银时摆了摆手：

“说什么呢，我只是要去把一个约会迟到了的家伙给拎回来，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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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器库刚开始骚动的时候，花崎家的两兄妹这边同那边相比完全是两个画风。花崎苍领着花崎遥进了房间坐下，还给她泡了壶茶，两人就像什么许久未见的老友一样准备侃侃而谈上好些时间——不过确实是久别重逢就是了。

“小遥，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花崎苍的语气里有着不太明显的颤动，平日向来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男人此时却破了功。

“当年，那些把我带走的天人跟我说除我之外没有留下活口，我以为你也和父亲母亲一样……”

花崎遥觉得喉咙有些酸涩，她摇了摇头，低声道：

“我被父亲藏进了空的大水罐里逃过了一劫。”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提起当年的惨案难免会让人心生悲痛。花崎苍最先打起精神，冲他的妹妹露出一个微笑：

“先不说这些了，时间宝贵，我相信你有不少想要问我的。”

花崎遥也重新记起自己的任务，点了点头，将早已想好的问题挨个问出：

“我最想知道的，是哥哥怎么会变成幕府的官员，甚至从事的还是和天人有关的外交工作。”

“说到这件事的话，也不得不提起花崎家的历史了。小遥，你知道花崎家实际上一直在守护着看护龙脉的巫女吗？”

“关于这点，我已经有所了解了。当年，父亲把家传的卷轴和宗近千流都交给了我让我好好保管。”

“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再多解释什么了。”

花崎苍沉声道：

“事实上，当年我们家之所以被天人盯上，很大程度上就是跟龙脉有关。天人想从父亲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理所当然的，父亲断然拒绝，他们便恼羞成怒动了手。留下我，或许是他们认为能从我身上得到一些额外的情报。”

“我也确实知道不少东西，在被父亲收养后不久，他就如实告诉我了花崎家面临的困境和有可能遭遇的危险。当时告诉我，是想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要留下还是离开。我选择了留下，他就会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剑术，并且将我视作长子对待。”

“落到天人手里时，我能活下去也是因为这个——我在真实的情报中挑选了一些，夹杂了我自己编造的一些虚假情报告诉天人。他们追查时便会发现情报亦真亦假，但只当我是小孩子记忆不清。之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凭着自己所拥有的关于龙脉的情报作为第一桶金和天人交易，现在的幕府只是天人的傀儡，想将我扶持上位并不是件难事。”

“当然，只凭借幼时的记忆是不行的，而且父亲告诉我的信息也相当有限。我得一边应付天人，一边动用自己的私人力量在全国各地搜索和龙脉有关的信息。但随着对幕府的渗透加深，天人现在也掌控到了主龙脉的位置，相对来说，我已经不是那么有用了。只是为他们办了这么多年的事，到底还能算是个比较有用的棋子。”

花崎遥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她不敢想象一个十岁的男孩是怎么独身一人经历那么多后活下来，还能抵达现在的位置的。

“在不知道小遥还活着之前，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拉着那群杀害了父亲母亲、杀害了大家的天人刽子手们下地狱。但你还活着，我的人生意义便多了一条，那就是保护好你。”

眼眶热热的，花崎遥只觉得心口酸涩的不行：

“苍哥，不用顾及我，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

“那可不行，当年我就向父亲发过誓会保护好你了。”

花崎苍很轻松地笑笑：

“总之，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忍着恶心和那些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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