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锲而不舍确实会有成功的可能性

《[银魂]卷毛与花》小说免费阅读 fhds.cc

吉田松阳开办的松下私塾不仅仅教导穷人家的孩子知识，还教导他们剑术。和银时混的时间长了，花崎遥也知道他本来是个凭着一把剑在战场死人堆里寻找食物的食尸鬼，只是现在被松阳捡了回来。

为了生存，坂田银时自有用剑的一套法子，甚至面对大人都能不落下风甚至战胜——在遇到吉田松阳之前。

看了太多次坂田银时被松阳老师一剑砍翻，花崎遥都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了。她原先也是出自剑术家庭，但和没有流派的坂田银时不同，出招全是一板一眼的剑招。和同龄人比起来，她的剑术可以称得上出类拔萃，但碰上坂田银时，就会因为无法习惯他那诡谲的出招而手忙脚乱起来。

“战场上可没有固定的招式，小遥。”

吉田松阳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花崎遥和坂田银时对打，女孩的鼻子上已尽是薄汗。

松阳老师说的当然是对的，花崎遥自己也知道。父母惨死，兄长不知所踪。虽说平日里她从没将这悲伤的一面表露出来，但心中却是一直都有想要报仇，想要找到仇人的想法的。父亲剑术不弱，能这么轻易斩杀道场里大家的敌人，一定是实力很强的家伙，凭借现在的她根本无法抗衡。

花崎遥深吸了一口气，从剑道服的面罩中认真地看向对面的坂田银时，握紧了手中的木剑。

坂田银时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但在松下私塾，除去打不过松阳外，他确确实实在剑道上是私塾的老大。再想东想西也不能对剑术的提高有什么帮助，日复一日的练习才行。花崎遥凝神看着坂田银时，在松阳老师宣布比试开始的刹那率先向坂田银时攻去。

木剑高高举起，在将要砍到坂田银时的时候被他迅速地欺身躲开，反手用剑挡了开去。单就力量而言，花崎遥完全不是坂田银时的对手，她也没想着在体能方面和他硬碰硬。第一发攻击意料之中地被挡了下来，她快速地调整身体重心，稳住下盘，躲开坂田银时的一记横扫后，精准地朝着他的左肩刺出了第二下。

时间并不长，但两人已经交锋了好几招。花崎遥深知自己能称得上优势的部分是身形的灵巧与敏捷，柔韧性也比坂田银时更胜一筹。她看准了时机，在坂田银时保持追击的攻势时，向后弯下腰，眼睛死死地盯住目标点，然后抬头刺了出去。

木剑的剑尖打在了坂田银时胸前的护甲上，成功将他击退了几步。坂田银时稳住身形，与此同时松阳老师含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本。”

花崎遥呆呆地站在原地，汗水从她的鼻尖落了下来，啪嗒一下滴到地上。坂田银时没像她一样好好地带着面罩，因此直接揉了揉自己那头天然卷，哼了一声：

“就赢一次而已。”

“看来小遥已经找到自己的方向了。”

吉田松阳走过来，摸了摸坂田银时的脑袋，肯定了花崎遥的想法：

“要继续努力哦。”

第一次赢了坂田银时的花崎遥说不兴奋是假的。心脏还在怦怦乱跳，木剑刺中护甲的实感仍然残留在握剑的右手上。她仰起脸，冲松阳老师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又对着坂田银时鞠了一躬：

“之后也拜托你多多指点我了！阿银！”

“我就说天然这种生物很麻烦吧……”

坂田银时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顺手将松阳老师的手从自己头上移开：

“松阳，你也说说她啊，这么呆的话很容易被人骗的吧？一般好人可是活不长的，这么傻的家伙更是。”

吉田松阳却是笑笑：

“嘴上这么说，银时却也不是会不管小遥的人啊。一个人不行的话，两个人就好了。两个人不行的话，大家一起总能解决的。”

那时花崎遥还没想到，几天后会冒出一个家伙，跟自己一样锲而不舍地进行挑战坂田银时这项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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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私塾里热闹的不行，因为高杉又来上门踢馆了——就是当初坂田银时翘课时遇到的那个紫发少年。花崎遥开始时是这两人比试时的的忠实观众，跟松下私塾的同窗们一起兴致勃勃地看这两人比剑。开始时他们还会赌这次赢的会是谁，到后来就等着高杉赢过坂田银时的那一天。

花崎遥是一次偶然向窗外看去时瞥见到桂小太郎的。他抱着胳膊站在松下私塾的外面，神情略微有些不安地看着高杉和银时比试。短暂地思考片刻，花崎遥悄悄地溜出人群，跑到了桂的身后。

“你好啊，又见面了，我是花崎遥。”

拥有柔顺长发的少年被她吓了一跳，还要装出自己没被吓到的样子，若有其事地咳嗽两声：

“你好，我是桂小太郎。”

花崎遥没在意他的些许警惕：

“不进去看吗？里面视野更好哦。”

“……不了，我毕竟不是松下私塾的学生，只是担心高杉才跟来的。”

“没什么关系的吧，”

花崎遥说：

“松阳老师肯定不会在意的。”

桂没再跟花崎遥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他重新把目光放到里头的高杉身上，两人都看到了他被坂田银时击中摔出去的一幕。

“你们是讲武馆的学生吧？不去上课没事吗？”

“这倒是无所谓，”

桂回答：

“无论是高杉还是我，现在对讲武馆的观感已经和原先大为不同了。”

花崎遥觉得桂这个人有些过于成熟了。怎么说呢，她自认为因为经历过被灭门的事，思想和同龄的孩子比起来要早熟一点，但桂说话时眉目间的冷静和话语中坚定的目标感，都让人觉得他和成年人没什么不同，甚至比大多数成人都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和他说话，让花崎遥莫名觉得自己看到了松阳老师。

“来这里看了这么久，桂有什么想法吗？“

桂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提起了坂田银时：

“能和高杉打成平手的在讲武馆很少见，像他那样可以稳稳压制住高杉的更是少见。”

“毕竟阿银算是我们私塾的剑道头子。”

花崎遥这么说着就觉得有些自豪，虽说银时平日里一副懒懒散散不靠谱的样子，还喜欢把jump夹在课本里上课的时候偷偷看，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很帅气的。

“说起来，高杉为什么一直来找阿银比剑呢？”

桂并没有正面回答花崎遥的问题，相反，他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问道：

“那么，你们在跟着这位松阳老师学习什么呢？”

即使是花崎遥，也没想到二人对话的主题这么快就变了一个。她本想学着银时那样吐槽桂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但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他解惑：

“松阳老师什么都教，除了最基础的知识外，还教我们怎么认识这个世界，如何对待别人。你也看见了，老师也教我们剑术。除此之外嘛，空余时间老师倒是经常带着我们去给村里有需要的叔叔阿姨们种种庄稼帮帮忙什么的，据老师说这是实践课的一种。”

“怎么认识世界，如何对待别人……”

桂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那松阳老师也会在课上说起现在的天下局势吗？比如攘夷战争的状况，天人与幕府的关系什么的。”

花崎遥发现桂抓住了自己方才列举的一系列事情中最能往深里研究的东西，他是目前为止自己见过眼界最为开阔，也称得上格局最大的同龄人。尽管年岁不大，他却是真的在思考着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关心着现实。

一时间，花崎遥有种自己在课上被松阳老师提问政论的感觉，腰板都不由得挺得更直了些：

“当然——松阳老师什么都教。”

她露出一个有些促狭的笑：

“桂这么感兴趣的话，就和高杉一起来听听看吧？”

桂看着她，也回以一个了然的笑：

“不错的提议，我想我会采纳的。”

道馆内，高杉被银时击飞，今天的比试再次告一段落。两人被热闹的人声吸引，齐齐地扭过头，刚好看到孩子们分成两波，一波去拉高杉起来并且鼓励他，另一波则聚到银时身边，满脸崇拜地夸赞他的剑术。

“看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桂看着高杉虽说输了比试，面上却未见阴郁之色，只是普普通通地落下一句下次再比，就握着木剑要往外走。

“明天，也请多多指教了。”

花崎遥觉得桂似乎意有所指，她看着高杉的身影越来越近，抬眼时又看见银时也望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他挑了下眉，五官很夸张地做着表情。虽说她并不能完全确定坂田银时对自己做的口型是什么，但她猜测大概是“叛徒”之类的话。

于是花崎遥也对着坂田银时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她眨眨眼，回复道“才没有呢！”。

“阿银，你有没有觉得高杉同学进步飞快啊？”

收拾私塾里桌面的时候，花崎遥闲着无事跟坂田银时聊天。

“你怎么连同学都叫上了？这人又不是我们私塾的，单纯踢馆的好吧！我每天要应付他都快累的不行了。”

坂田银时嘟囔：

“打不过就早点放弃啊！”

“可是他在阿银手上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了，并且反击都变得更加凌厉。”

花崎遥若有所思：

“说不定哪天真的会打败阿银你哦。”

坂田银时不怎么高兴地哼了一声，

“那也得等他打败再说。”

“要不打个赌吧，阿银。”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群家伙赌了高杉什么时候会打赢我吗？”

坂田银时挖着鼻孔，漫不经心地把鼻屎随手弹掉：

“你又想和当事人打什么赌？”

“嗯……高杉同学很快就会加入我们的私塾了，桂也是。”

“桂？你在说谁啊？”

懒得记人的坂田银时迷茫地问道。

“就是留着长发，扎着马尾的，第一次见面时跟高杉在一起的那个少年。”

花崎遥手舞足蹈地给银时比划，努力想要唤醒他的记忆：

“你们比试的时候，他经常会在私塾外面看的。”

坂田银时总算艰难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了桂小太郎的形象，他将方才抠完鼻子的手随意地在袖子上蹭了蹭，然后去抓自己的头发：

“哦……这种事无所谓吧，想来就来，反正松阳也不会介意。”

在这一点的认知上，花崎遥和坂田银时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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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星期过去，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松下私塾的教学活动一如既往地进行，高杉晋助也从未缺席过一天对坂田银时的挑战。

因为见过了高杉偷偷瞟松阳老师的样子，花崎遥开始犹疑起来他到底是执着于银时还是松阳老师了。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花崎遥对自己马上会多出来两个同门师弟仍然有极大的自信。

坂田银时莫名对她这么关注高杉很不满，不那么高兴地翻着手里的jump，翘着腿躺在木地板上，漫不经心地跟她说话：

“又不是第一次有人加入，你怎么跟春游前的小学生似的这么兴奋？”

花崎遥摇头：

“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怎么说呢，桂和高杉都是讲武馆的学生，如果他们想要加入松下私塾，就意味着松阳老师的思想被更多人接受了。这么想想，是不是很有跨越性的一步？”

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

“像那两个家伙一样的人才是特例吧？那些真正的武士阶级不还是看不起普通人。说起来，上次找高杉麻烦的那群人是不是就是讲武馆的？”

他顿了下，把jump从脸上移开：

“话说回来，讲武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单论性质的话，和私塾也差不多，就是教导武士知识与剑术的地方。只是入学门槛是有要求的，至少上辈都是武士阶级，不然就是像桂那样的特例。”

“那小子？”

坂田银时回忆起扎着马尾的桂，抠了抠鼻子：

“他是什么特例？”

“我去打听了一下，桂早年就失去了父母，前段时间也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奶奶，是作为‘神童’被讲武馆特招的学生，谋略和剑术都很厉害。”

花崎遥说的认真，却突然想到倘若不是自己家的变故，她大概率也会成为讲武馆的一员。哥哥除了在父亲那里练习剑术，每天也会去镇上的讲武馆上课，还带过朋友回来过。只是出事后她就跟着松阳走了，也不知原先家那边的讲武馆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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