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在路口等待的女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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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利刃剪向人类手臂的时刻，发出了一记金属互相碰撞摩擦才会有的独特震声。

万人桥翠用手臂中的罪歌抵挡住了裂口女的突袭，舍弃了对于腰部和腿部的防御，任由其被添上几道血口。反应过来之后，他当机立断转而冲向咒灵全力进攻。

裂口女以为得手而掉以轻心，趁着咒灵疏于防备的瞬间，万人桥翠抽出身体中的长刀不容迟疑地砍向了咒灵握着剪刀的那一只手臂。

可以将灵魂从概念上切断的罪歌砍下咒灵的手臂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随着散发出恶臭的气味，浓稠的黑色液体从咒灵的断口处喷射而出。裂口女的一只手臂脱离了本体，被砍去了连接概念的手臂便如同被废弃的产物掉落在其身旁。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传到万人桥翠的耳中，袭击失败的裂口女恼羞成怒地以非人的声音嘶吼恐吓。它立刻察觉到了眼前被挑选出的普通人并不是自以为的受害者，意识到无法再从近战中攫取优势的咒灵随机隐去了身形。

好不容易抵挡住第一波攻势的万人桥翠还来不及喘息，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突然出现在四周的巨型剪刀。这一批召唤物如同纠缠不休的小鬼一样，攀附在他能想象到的肢体部位上，试图攻击双腿和双手来封印住他的攻击力。

只要将本体躲在看不见的阴影中，用这些召唤出的剪刀进行远程袭击，就可以消耗被袭击者的体力。正如同之前咒灵在追赶每个受害者时做的那样，带着戏耍和驱赶的恶意，一直跑到对方已经脱力的瞬间再突然显现，将收获到最极致的恐惧。

把战线尽可能拉长后身为人类的万人桥翠必定坚持不了多久，必定很快便会败下阵来，而那时正是咒灵可以给出最后一击的收割时机。

这些即是裂口女从无数次的袭击过程中获得的恶劣的智慧。

同一时间，万人桥翠也警觉地猜中咒灵的意图。

这难道就是孔时雨先前说的那样，高等级别的咒灵果真开始展现出如同人类一般的思考能力吗？

一边感到伤脑筋，万人桥翠也开始分析其思考的智识水平。

正如咒灵拥有专属于咒灵的生存计策，人类也拥有与对方截然不同的智慧。

万人桥翠很清楚这只咒灵即使与自己立场是敌对的，但是有一件事是相同的。那便是自己身为人类会在不断的抵抗中消耗体力和精力，咒灵自然也会在这样连续的远程袭击中消耗咒力。

而现在双方正陷入了一场比拼极限的耐力持久战中。

不幸的是哪怕意识到这一点，对于万人桥翠来说也无法改变可以预见的败北场面。

但万幸的是，同时作为人类万人桥翠优于裂口女的一点便是这个族群发展了数千年的智力水平，他们会去预设不同的方案并从中进行分析和取舍。

相较于思维水平更加线性和直接化的裂口女，万人桥翠可以清晰地分析双方的优劣势。正如同可以直观地看穿咒灵的意图一般，他也懂得审时度势地变通计划一记留下后手以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

就在这样接连不断的进攻之下，很快的，万人桥翠开始疲于应对这一批恼人的召唤物的袭击。在每一下都狠厉地瞄准了身体的关键部位的攻击之中，青年抵抗的动作肉眼可见地迟钝起来。

于是在好几下抵挡失误之后，万人桥翠的手臂和大腿上被接连添上好几道伤口。察觉情况不妙的万人桥翠不曾犹豫地选择调转方向脱离不利局面，抓住召唤物袭击之后的几秒钟破绽迅速拉开距离，往远处的路口跑去。

可是已经见底的体力再也无法支撑万人桥翠继续奔波逃命，只不过是向前跑了几步，他便力有不逮地被绊倒跌落在地。

瞬间涌上来的疼痛让青年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

见此情形，一直躲在暗处的裂口女才终于舍得再次现身在这名预定受害人的面前。它心满意得地用遍布在上半张脸上的眼睛瞪着着眼前虚弱倒地的目标，咒灵准备抓住这个机会给予万人桥翠最后一击。

巨大的剪刀开口向下，如同断头台的铡刀一样落下。

可是就在咒灵等待着这名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的人类丧命的一瞬间，原本瘫在那里的人类却一个翻滚向左侧躲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借着起身瞬间的势头，万人桥翠向前方冲刺过去，握紧了罪歌的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砍向裂口女的膝盖关节。

攻守转换。

失去了下半身的支撑，裂口女滚落至地面。

勉强平衡住身形的万人桥翠再顺势转换握法，用手中的罪歌斜向劈砍至咒灵的头颈，打算一口气解决掉裂口女。

只可惜之前的持久战确实已经消耗掉万人桥翠大部分体力，哪怕已经用尽全力保护住自己的惯用手，万人桥翠砍过去的刀刃还是被裂口女用尽咒力具现出的剪刀挡住了攻势。

遭受了这一轮攻击的裂口女一边发出骇人的惨叫，已经看不出人形姿态的咒灵趴在地面上用仅仅残留下的一只手臂拉开了与万人桥翠的距离。

眼瞧着咒灵似乎又打算故技重施，担心对方借着隐入阴影的机会休养生息，万人桥翠绝不可能再放走对方，任由这个咒灵卷土重来。

“我想起来了，你前面有在问我一个问题吧。”

挡在裂口女的面前，万人桥翠的瞳孔闪烁着红光，其中毫不掩饰的展露出对于眼前咒灵的厌恶和蔑视已经达到了顶点。

“好像是‘我美吗’这种愚蠢到极点的问题。”

匍匐在地上的咒灵此时听见的不只是眼前这名人类男性青年的声音，更是夹杂着如同女孩嗓音一般的声线，那样尖锐的嘲讽和愤怒。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丑陋，丑陋至极！”

“你们不过是从那样丑陋的情绪中诞生出的丑陋的造物，是废弃的垃圾，是多余的畸体，是被唾弃的污染源。”

交融在一起的诡异声线发出刺耳的讥笑，【她】在嘲笑着眼前丑陋的战败之物。

“你们这种东西根本无法产生‘爱’，没有资格去被‘爱’，也没有资格存在于我眼前的土地之上……所以——”

——消失吧！

万人桥翠利落地挥下手中的刀刃。

可是令他和罪歌都没有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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