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5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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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又习惯性地垂下脑袋，嗫嚅着，半天才解释清楚：“我原来是想锻炼一下自己，外向一些，提高沟通能力，但是……”

“但是就你现在这个怂样，估计这辈子都是痴心妄想。”

陆小暖不想再跟这个废物多费口舌，警告他要随时告知自己出现的所有人的姓名和身份，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宿舍。

屋里只有一个人在。转头看到是他，先是一愣，然后扯着嘴角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卫肖暖，你回来了？身体恢复了？”

小鬼贴在他耳边悄声说：“他叫李延清，是我的室友。”

陆小暖隐约感觉耳边一丝阴风往里灌，打了个颤，烦躁地掏掏耳朵。

他也回了一个笑脸：“你好……呃，是啊，我没事了，就出院了。”环顾了一下寝室，又自然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他俩呢？”

李延清皱眉，疑惑地打量他，说：“他俩都找到实习工作了，已经搬出去了。我……今天也不在这里住了，过两天再回来搬家。哦，我还要去图书馆，就先走了。”提上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小暖心里生疑，问：“胆小鬼，你怎么得罪他了，见到你就跑？”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回话，回头一看，头疼地扶了扶额：“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低头抠手指啊，男子汉天天跟个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算怎么回事？抬起头来。”

小鬼抬头，一脸的失落：“我以前，很少跟他们说话的，他们也不怎么搭理我。而且……”又把嘴闭上了。

“有话一次性说完。”

“而且，我是在床上自杀的。”小鬼指了指自己的床，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陆小暖算是明白了，思忖着你这做法也是够绝的，人万一死成了，你让别人还怎么在这里住下去？人家看到你回来能不硌硬才怪。

他想了想说：“依照你以前的性格，确实我话多了点，但既然我现在成了你，就不可能跟你一个熊样。从现在起，我，卫肖暖，就是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死了一回，大彻大悟，我变得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小鬼重重点头，脸上不由浮现出羡慕的神情，眼里忽闪过一丝晶亮。

“还有，我要郑重提醒你，你是一只鬼，除了我，任何人都看不见你，以后说话不要趴在我耳朵边上，那小阴风吹的，多瘆人啊。”

被教训了，小鬼赶快道歉：“对不起，暖哥，我、我忘了。”

“暖哥？”卫肖暖横了一眼，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怕又要飘走，懒得和他计较，“算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吧。刚做了鬼，不适应是正常的，以后注意。但是，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晚上寝室里只有卫肖暖一个人和一只鬼，没人打扰，他也乐得自在。

失血过多，人就容易疲乏，才九点刚过，卫肖暖就昏昏欲睡。

**********

陆小暖低头，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小不点，就看到陆冲背着书包从远处走来。

“哥哥，哥哥。”

他张着小手，兴冲冲地跑向陆冲。

陆冲蹲下身抱起他，问：“吃饭了没有？”

小小暖摇摇头，奶声奶气地回答：“没有，等哥哥一起吃。”

温院长出现在他俩身后，笑着说：“小暖一直在等你。你不回来，他就不肯吃饭。”

四方小桌上摆放着两碟青菜和两个馒头。

陆冲把馒头从中间掰开，一人一半。

“自己拿着吃，哥哥给夹菜。”

小小暖乖巧又听话：“好。”

眼前的饭菜突然变成了一个小本子。

陆冲手里拿着铅笔，对他说：“哥哥今天教你写字，好不好？”

陆小暖：“好。写什么字啊？”

“哥哥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陆冲握着小小暖的手，一笔一画地写下“陆小暖”三个字。

他指着最后一个字说：“这个字念‘暖’，温暖的暖。”

小小暖也跟着念：“暖，温暖的暖，是我的名字。”

小家伙主动亲了亲陆冲：“哥哥，我也要写你的名字，你教给我。”

陆冲脾气很好，拿着他的手又在纸上写下“陆冲”这两个字。

小小暖呵呵地笑了，指着他的名字念：“陆冲，是哥哥。”

**********

“哥——”

卫肖暖猛然睁开眼，看着漆黑的房间，怔愣几秒才反应过来在哪儿。

原来是梦。

长舒一口气，刚想转个身接着睡，猛然看到半空中飘着的小鬼，吓得定住了。

小鬼一脸担心地看着他，黑暗中幽幽的嗓音更加瘆人：“你做噩梦了吗？”

“……做了。”

“梦到什么了？”

“梦到一只鬼大晚上的不睡觉飘在半空和我说话。”

卫肖暖咬牙切齿，直想把小鬼钉在十字架上。

小鬼这才发现自己又犯错了，低头道歉：“对不起。”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让你飘不让你飘，你是猪吗？怎么就记不住呢？”

小鬼抿着嘴，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他习惯了沉默，也习惯了别人的误解。但他觉得眼前这个占用他身体的人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性格耿直，开朗阳光，最重要的是愿意和他交流。

他今天一天所说的话，比得上以前一个星期的话。

看着小鬼咬着嘴唇要说不说的委屈劲，卫肖暖说：“有什么话就说，显得我欺负你似的。”

小鬼小心翼翼地说：“我听到你喊‘哥’，喊得很着急，才上来看看。床都在上铺，我只能飘着。”

“哦。那你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我想家人了，你呢？你梦见你哥了吗？想他了？”

“……没有，想他干吗？就会管着我，揍我，干……咳，还把我关起来。”

小鬼的眼睛都睁大了：“你哥这么暴力啊？”

“你不懂。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吗？睡觉。”他支使小鬼说，“你去外面待着，吓唬别人去，别挨着我。”

“我不吓唬人。”

“随便，反正别和我睡一屋。”

第二天醒来，卫肖暖没精打采的，吃饭没胃口，也不出去，就坐在床上玩手机，边玩还边说他的手机破。

小鬼话不多，心思却敏感，觉察出他情绪低落，犹豫半天，终于问出口：“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卫肖暖不瞒着，说：“嗯。”

“怎么了？”

卫肖暖撅着嘴：“我想吃蛋糕。”

“那就去买啊。”

“胆小鬼，你去搜搜你的包，掏掏你的口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块钱来。”

小鬼现在是鬼，搜不了包也掏不成口袋，手伸出去只会从物体间穿过。

一听是钱的问题，显得有些窘迫，但紧接着想起来：“不是有两千块钱吗？蛋糕还是可以买的。”

卫肖暖啧了一声：“我现在是没钱没工作，两千块钱够吃几天的？你倒是不用花钱吃饭了。诶，你就没存下点钱吗？你就没和你室友一样找个工作吗？”

“我……我找了，也投简历了，但是……”羞愧地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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