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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刺客

小说:

折谋

作者:

一只芰荷

分类:

古典言情

更新时间:

2024-05-10

《折谋》小说免费阅读 fhds.cc

谭净心底像是有什么苗头一闪而过。

还没等他细想,姜钦又说:“要我说许先生还是俗人,总以身世论高低,咱们一起投靠他,都是送了银子的。谁知他事情只做一半,把我不高不低地按在那里,这几个月我是一肚子火气。”

江州又潮又热,他们门大敞着,偶尔溜进来的一丝风让谭净酒醒了一半。

“这件事,要等我去问过殿下。你的文章在闲鹤斋夺过魁首,殿下也看过,总不会一直压着你不用的,说不定是另有打算呢?”

姜钦“嗐”了一声,摆手道:“哪这么麻烦,上赶着去讨差事,岂不是让殿下看低了咱们兄弟?我看伯清你那锦衣卫就挺好,飞鱼服绣春刀一配上,威风八面啊,随便拣个什么百户的给兄弟也行啊。”

谭净被“锦衣卫”这三个字一激,一下子拨云除雾,明白了江琅话里的深意。

姜钦突然辞了青州的差事,从许知谦身边离开,说得好听是来投靠好友,说得不好就是在变着法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凭什么谭净入了瑄京,摇身一变成了人见人怕的北镇抚司使。而他窝缩在青州,当个无人问津的小笔吏呢?

但谭净明白姜钦这不满不是冲着他来的,他和姜钦十年兄弟,姜钦绝不会因为他高升而嫉妒。

白日里姜钦见到他的时候,是实打实地替他高兴。

可谭净这下犯了难。

姜钦的差事难安排。

现在是在江州,江琅能过手干涉的事务那是相当有限的,更别说在这关头给姜钦谋个什么一官半职的。

锦衣卫更是不行。

姜钦开口就是个百户,可秦榜也才是个百户。

秦榜是实实在在搁锦衣卫里熬了这些年,才借着机遇混出名堂的,他眼下正想方设法地凝聚人心,想把锦衣卫铸成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

这个关头把一个籍籍无名的姜钦安排进来,又是他的挚交好友,这让锦衣卫那些舍身卖命,要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又怎么想?

谭净起身,他理好衣袍拿起萧,笑道:“这件事还是问过殿下再决断,殿下爱惜贤才,知人善用,从来也不刻薄人,怎么会看低咱们呢。”

姜钦还想说话,谭净把萧递给他:“我成日带着刀,出入带着也不方便,你替我收着,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保管着,我放心。”

姜钦闻言接过萧,小心地用袖子把上面的水渍擦干净,抱在怀里:“这是要去哪?”

谭净已经出了门,又回头说:“一个主簿都能乱闯乱走,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对劲,你路途劳累,早些歇息,我再出去巡一圈。”

白天这馆驿倒还算热闹,没想到入了夜这样冷清,谭净仔仔细细把馆驿查了个遍,什么也没翻出来,可他越走越觉得反常。

不寻常的东西找不到是常理,可这样偌大的馆驿,连一个活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可就太不对劲了。

江州暴雨连绵,下午短暂地停了一阵。入夜月亮又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落在屋檐,整个驿馆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他一回头,猝然瞧见一个清瘦的黑影站在草堆边,双手垂在两侧,一动不动地,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他看了多久。

谭净登时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滑,他被凉风吹散酒气,警惕地把手按在刀柄上,轻手轻脚地往那边靠。

那人似乎听着声响,察觉到他的动作,竟毫不避讳地在身上摸索着什么。他刚要弯下腰,谭净就抽刀出鞘,毫不犹豫地往黑暗中那人的方向劈砍而去。

那人反应极快,像是早有预料,刹那间躲开谭净的动作。

谭净骤然扑了个空,他当即脚蹬地面接力,反手又是一刀,但刀根本没碰到那人,就被一道极重的力道弹开。

什么东西在撞在他刀刃上,清脆的撞击声在他耳边回荡,谭净握着刀柄,虎口震得发麻。

他挥刀还要再打,只听利落的破空之声迎面而来,电光火石之间,直奔谭净面门袭来。

谭净动作极快,闪身躲过去,坚硬的珠子擦耳而过,一串血珠飞溅,谭净耳廓一阵刺痛,伸手摸过去,感受到鲜血的粘腻。

是个练家子,不好对付。

谭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今晚的月亮藏在云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丝光亮都投不出来。

他掌心出了汗,听着对面平稳的呼吸声,缓慢地深吸一口气,活动着手腕,仔细听着黑暗中的动作声响。

珠子的飞弹而出的力道十足,谭净可以肯定这是个男人。他准头分毫不差,能把这种随身佩戴的珠子当成暗器,必然是下过苦功夫。

“把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都收起来,这里外都有锦衣卫的好手,你以为自己还走得了吗?”谭净说。

那人没回答他,谭净捏的手指关节咔嚓作响,他扔下刀,赤手空拳地稳步向前。

他看不到那人究竟站在哪里,但他脚下一个转弯,猝然间竟准确地反手扣在那人胳膊,猛地发力,要将那人过肩摔到身前。

但那人摇晃了两步,竟稳稳地站在原地,没被谭净扯动。

谭净唇角弧度一僵,心底暗叫一声不好,他刚要抽手,手腕被那人抓住,他的力气不算很大,却有四两拨千斤之势,动作间就要将谭净甩到身前。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抗衡着,谭净手肘猛地向后,正中那人胸口,只听他闷哼一声,手上力道一松,谭净顺势脱身,挥手就是一拳砸在他脸上。

旋即,谭净手向那人身后一捞,一柄锋利的匕首应声出鞘。

“还藏着这个呢?”

谭净笑意清冷,他不给对手留任何喘息的机会,握着匕首几步上前。

与此同时,一颗珠子飞速而来,谭净根本来不及躲避,珠子重重地磕在他膝弯,谭净单膝猛地摔跪在地上,瞬时那人疾步而来,飞脚将匕首斜踹出去。

谭净当机立断,摸起脚边的刀,雪亮的锋芒在那人颈边擦过。可他速度极快,刀刃仅仅是浅浅地划破他的肌肤,他脚步一转,按着谭净的肩膀一跃而起,单手死死勒住谭净的脖子。

谭净顿觉喉间一紧,窒息感一涌而上,但他没有掰扯横在他颈前的手臂,反而将那手臂牢牢按住,另一只手抓紧绣春刀,瞬息间刀刃就架在那人颈侧。

但谭净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因为这身手不凡的“毛贼”,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镇抚使,是我。”

谢致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刻意提防些什么。

他见谭净止住动作,自己手上力道一松,谭净转过身,仍旧紧紧握着刀,皱眉不解地看着他。

“你怎么——”

谢致当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指屋檐,低声道:“这里不对劲。”

谭净四下环视,可天色实在晦暗,他根本看不清屋顶上的状况。

他没收刀,朝谢致点点头,又指指江琅所在的阁楼,两人不约而同地往阁楼的方向走去,脚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等走出一段距离,谢致停下来,朝身后浓稠的黑暗凝望良久,才缓缓出声:“这里没有人了。”

谭净望向黑暗,什么都没看到,又转而看向谢致:“你怎么知道?”

“我已经在馆驿里走了两圈,方才那边有些动静。”谢致说着继续往前走,“此地不宜久留,去找殿下。”

江放午膳后就和柳又明一起往南郡去了,谢致现下在锦衣卫挂职,依着规矩,他该听从江琅、江让或者谭净的调遣。

但江放若是执意要谢致跟他一起走,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江放没有。

他留下了谢致,做他安插在江琅身边的一双眼睛。

江放答应启成帝不和江琅针锋相对,但不代表江放和江琅之间的新仇旧怨能一笔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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