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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谭净

小说:

折谋

作者:

一只芰荷

分类:

古典言情

更新时间:

2024-05-10

《折谋》小说免费阅读 fhds.cc

陈林运满怀心事地离开法堂,他听到有人叫他,惊喜地回首。

疾风吹卷他的白须,他神色疲惫,看到来人时先是一喜,又沉下脸,抬手就打。

“祖父!”陈盛钧捂着耳朵,拧着眉头,“打可以,别揪耳朵,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怪难看的。”

陈林运甩手向前:“你还怕难看?瑄京谁人不知道你厉害啊?一言不合就离家,这次又跑哪野去了?”

陈盛钧忙不迭地跟在后面,嬉皮笑脸道:“这不是听说祖父在御书房昏倒,我赶紧就回来了吗?祖父可好些了吗?”

陈林运手捋着胡须:“怎么?我若是好些了,你好继续去四处闲逛?”

“哪能呢?祖父有疾,做孙儿的定然是要在床前服侍啊,祖父想哪去了。”

陈林运侧目瞧他,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说实话。”

陈盛钧扶着陈林运上轿子,自己跟在轿边,低声道:“去了趟沧州,看了太多战乱流离,樊塔每天都在死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瞧多了,心里难受,还是家里好。”

陈林运猛一掀轿帘,怒不可遏:“你跑沧州去了!还去了樊塔!”

陈盛钧忙给陈林运扯下轿帘,低声说:“祖父!您也是做首辅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啊!在大街上骂孙子,让别人看到对您名声多不好?”

“你再也不许去沧州!”

陈林运一生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在南下治水时被洪水卷走,连尸首都没找到。另一个,也就是陈盛钧的父亲,正是在沧州的战乱中被赤勒军俘虏去,找到人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

陈盛钧知道沧州是祖父的心病,他连连答应:“是是,再也不去了。我这次去也没人知道,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轿子缓缓停落在陈府门前,陈盛钧不要别人伺候,他搀扶着陈林运,为陈林运换衣、脱靴,伺候着陈林运吃药、上塌。

等四下都没人了,陈盛钧坐在床边,凑近了低声问:“我听说,现下明昭公主和淮王管着锦衣卫呢?是祖父在陛下跟前力荐的?”

陈林运沉思片刻:“你不要插手朝中事。”

“我知道。”

陈盛钧放荡不羁,陈林运虽然对陈盛钧的风流事看不过眼,但陈盛钧不考取功名,不踏入官场是祖孙二人的共识。

陈林运一辈子为国家呕心沥血,已经折了两个儿子,绝不能看自己唯一的孙子再重蹈覆辙。

陈盛钧挽起袖子,给陈林运捶腿:“那也不能真的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当个睁眼瞎?陛下身体一年比一年差,这锦衣卫交到明昭公主和淮王手上,是皇上改了立储的意思吗?”

陈林运摇头:“权宜之计罢了。明昭公主是女子,本就不是储君人选,淮王太过年幼,渝王一向不受待见,皇上心里还是想着让永王继承大统啊。”

“祖父不是从来不过问立储的事情吗?”陈盛钧早就琢磨出陈林运的心意,“咱们陈家几十年勤勤恳恳,处处小心,被沈令打压着也不作声,祖父现在名满天下,又得皇上信任,不正是当年所期望的吗?”

陈盛钧小声嘀咕:“从前永王也荒唐,祖父何必蹚浑水,皇上偏心永王,渝王和淮王哪有胜算?”

“今时不同往日啊。”陈林运摆摆手,没让陈盛钧继续捶腿,“永王残害手足,视民生为儿戏,南郡的雪灾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国朝衰微,若是再没有一位贤明的君主,赤勒军就要踏平我朝八州了。”

陈林运静默片刻,他苍老的手缓缓握住陈盛钧的手腕,语重心长地说:“钧儿,瑄京恐有变动,你不能久留,明日你就离家,但不许再去沧州。”

陈盛钧这次回来,其实并不想走。

他记忆中的祖父一直是腰背挺直,说话办事都不容他人置喙的。

可他离家半年,在法堂外远远看着陈林运,都有点不敢相认。

陈林运腰也弯了,白发无端生出好多,回头的那瞬,面上更多的是操劳的疲惫,在内阁和皇上之间周旋的沧桑。

“祖父。”陈盛钧拍拍陈林运的手背,恳求道,“我半年才回来一次,就让我多住几天吧,我也想祖母了。”

陈林运看着孙儿恳切的目光,自己也实打实地半年没见过孙子了,他笑叹着:“那就多留几日吧,等你祖母午睡醒了,去见见她,成天惦记着你呢。”

陈盛钧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一声,他坐在床前,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

陈盛钧犹豫道:“祖父,我这次去沧州,见到了一个故友。”

“是谁?”

“沧州谭净。”

陈林运坐直身体:“你怎么认得他?”

陈盛钧挠挠头:“十六岁我不是和家里赌气,跑出去了吗?”

陈林运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拍过去:“十年前你就去过沧州?!”

“没有!”陈盛钧大声否认,“是在琼州,我见过谭净一次,他一个人坐在酒楼里,我看他器宇不凡,就和他一起喝了酒。祖父,这谭净纯善质朴,真乃义士!”

“你的意思是?”

陈盛钧小心提议:“此人或许可为国效力。”

“义士和做官是两码事。”

陈盛钧辩驳:“可这谭净有一颗赤子之心,单说他捐献家财,为沧州军解决军粮,这就比朝中那些腐蚁强上百倍!”

这次赤勒军来势汹汹,打得李奕措手不及。

去年年底的时候,沧州也下了大雪,沧州不同于江州,那是苦寒之地,种不出粮食,肥沃的草场在冬季是一片荒原,没有充盈的粮食,没有御寒的衣物,沧州死了不少军士。

沈令倒卖粮食,李奕要扩招兵马,这次琼州仓廪的粮食就是全调拨给沧州,也只够解沧州燃眉之急。

更何况都调给沧州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沧州一时能得以保全,其余七州又该怎么办呢?

若不是谭净及时驰援,李奕未必能守住樊塔,沧州大地又会沦陷为战火不断的人间炼狱。

“这谭净在民间备受称颂,他原本也是沧州谭家的大公子,谭家是望族,他断不是碌碌无为之辈。祖父只管向皇上举荐此人,如何用谭净是皇上的事情,若是谭净能入朝为官,对祖父来说也是助力。”

陈林运若有所思地望着陈盛钧,他点点头:“谭净的事情我会考虑,钧儿,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陈盛钧环臂:“那当然!”

“裴玉和你年纪相仿,已经是正四品大员了,祖父不让你入仕,你身无功名,你怪祖父吗?”

陈盛钧神色古怪地望着陈林运:“祖父,您没病糊涂吧?不让我做官四处逢迎,我还怪您?我脑子也没病啊。”

陈林运看他一脸不正经,抬手就要揍他,陈盛钧灵敏地跳开,他眉宇舒展,环臂放声笑着,和他父亲当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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