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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莺时(十四)

小说:

凤时春

作者:

金明之

分类:

穿越架空

更新时间:

2024-05-10

《凤时春》小说免费阅读 fhds.cc

皇帝站在那儿,脑中一片空白。

他双手垂在身侧,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来回反复几遍,倒叫他生出一种怀疑——她说什么?她千里迢迢进宫求见是为了什么?

皇帝的眼神无措的四下张望,甚至有些拿不准自己这是站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养心殿吗?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吗?怎么此刻一切都这么陌生?

皇帝张了张口,用了几下劲,晦涩喑哑的声音才终于冲出喉咙:“……你进宫,就为这一件事?”

如因跪在那儿,莹白的脸上凝重又严肃:“回主子爷的话,是。奴才自苏州来,一路上见了太多的流民。眼下时局不明,各级官府中的人奴才也都不敢相信,但奴才信您,所以愿意将春家的银钱直接捐给国库,以作赈灾之用。”

她抬头,见皇帝怔怔看着自己,心中一软,险些落下泪来。忙低了头,又说:“寒灾已经波及大齐半数疆域,天灾当前,还望主子爷能以天下黎民为重,应允奴才之请。”

皇帝仿佛只剩了一个破碎的躯壳,苦笑道:“我要以天下黎民为先,可谁愿意以我为先。”

他转过身,双手撑住乌木大案,高大的身躯一瞬间颓唐的塌了下去。

“春如因,”他缓缓的问,“上次在苏州时你说过的那番话,不打算收回吗?”

如因摇摇头:“您是天子,奴才在您面前不敢诳语。既说了,便不改。奴才还是那句话,您若要同奴才一刀两断,奴才绝无怨怼。您若是想要奴才,奴才愿做您藏在暗处的外室,一生都不会有额外的奢求。”

皇帝很久没有说话,久到让如因心里开始发慌。

皇帝一动不动背对着她,她也看不见皇帝脸上的神情。一双手紧紧扣住膝盖上的布料,指尖泛出没有血色的白。

“很好,你很好,”皇帝竟忽然轻笑一声,“春如因,朕还真是小看你了。”

他转过身,一双眼眶已经发红,透出狰狞的阴鸷和狠戾,吓了如因一跳。

皇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你这次,又在利用朕,是吗?”

如因不解,摇头否认:“主子爷明鉴,奴才全然没有这种心思。”

皇帝看着她:“你当你的小心思还少吗?一个姑娘家,冒着风雪北上入宫,就只为了说要捐银捐粮?”

如因肯定道:“是。”

皇帝冷笑道:“你以为朕还会信你的话?不如让朕给你分析分析,看看朕够不够了解你。”

如因皱眉看他,不知皇帝要说些什么。

皇帝说:“你说做外室,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把戏。趁着朕心消沉,再巴巴儿的跑来找朕,好让朕重燃起希望来。见了朕,却话锋一转只搬出寒灾的事儿来,吊着朕的一颗心上去下来的到处乱蹿,片刻不得安生。从此你就能轻易操控朕的喜怒哀乐,好让朕一颗心全然都被你控制起来,是不是?”

如因微张嘴巴看着皇帝,惊愕中有不解和愤怒。她看着眼前的皇帝,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眼前这个男人。

皇帝已然愤怒至极:“你春如因,是个商人。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你会这么好心冒着风雪千里赶路,就单纯的为了把自己辛辛苦苦赚到的银子全都捐出来?春如因,朕算是看透了你,你一颗玲珑心肠里头全是算计,这次也一样。”

如因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奴才这次算计什么了?!”

皇帝说:“那日清晨你的掌柜们跟你议事,朕听见了只言片语,知道您们春家眼下的生意不好做,日子不好过。你费劲巴拉的过来,左不过就是为了借这次寒灾的机会提高你们春家的威望。等寒灾一过,你们春家不光在苏州名号响亮,就连整个大齐也将会无人不知你洪鄂春家。到那时候,你就是大齐的功臣,是万民敬仰的善人,即便培雍有心打压你,可也有心无力了。朕呢,朕的作用就是答应你的提议,下一道圣旨,在你的谋划里起到一点点的助力。春如因,朕已经看透了,朕在你这里,不过就是你的一颗棋子,被你捏着七寸利用,用得着的时候殷勤,用不着了就一脚踢开,对不对!”

如因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即便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可眼泪已经争先恐后不受控制的浸了出来。

她心乱如麻,一点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只能一直重复:“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皇帝神情哀恸,“春如因,你摸着良心想一想,自从朕跟你相识到如今,朕可有图谋过你什么?是,朕一开始默认你接近确实另有打算,可也仅仅只是打算,到最后朕也没有真的做过什么伤害你、利用你的事,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忍让包容。为何,朕不明白为何,为何朕的真心换不来你的真心,甚至连你的一句实话都换不来!”

眼泪争先恐后的砸下来,如因跪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双手捂住脸哭出来:“我曾进对您满腹算计是不假,可今日之事绝非如此。”

皇帝看见桌上的香炉,闻见绿棋楠丝丝缕缕的清香。又看见那把突兀出现的圈椅,上头还盖着厚厚一层软垫。

他苦笑喃喃:“荒唐,春如因,真是荒唐,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你戏耍至此。朕还能信你的话吗,还敢信你的话吗?朕掏了心肺对你,纵容你的一切算计和利用,即便你从来不跟朕说实话也没关系,朕只想跟你在一起,可你呢,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朕?”

如因痛哭,终于伏在地上将一切事情全盘托出。她从五年前春穆布的死开始说起,说到她对醇贝勒的怀疑,再说到是如何在丝线上动了手脚,只为了换取一个面见皇帝的机会。

她流着眼泪看皇帝:“奴才有罪,是想着接近您利用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奴才没说实话,瞒您到如今,您有什么气都朝奴才撒出来吧。”

如因从内襟里摸出那块宫牌,双手奉过头顶:“奴才罪无可恕,您将奴才打一顿撵出宫去吧,奴才卑劣,实在无颜。”

“怎么,当初信誓旦旦只想爬朕的龙床,现在这么轻易就打退堂鼓了吗?”

如因无言以对,只自己默默垂泪。

皇帝良久无话,慢慢的蹲下,同如因视线相平。

他看着如因的眼睛,自己自嘲的笑起来,而后问她:“春如因,朕也许是个没出息的人,即便被你戏耍至此,心里竟然还欢喜你终于愿意对朕说实话,”皇帝无奈,“我们赫连家的男人在‘情’字上好似都只生了一根筋,即便如此朕也还是对你眷恋不舍。朕在你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尊严可说,只想再问你一句——你刚才说的一切,朕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今后能真心相待,留在朕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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