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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赢(十三)

小说:

凤时春

作者:

金明之

分类:

穿越架空

更新时间:

2024-05-10

《凤时春》小说免费阅读 fhds.cc

逾白吓了一跳,肩头哆嗦一下。竹隐也停了手里的算盘,连忙站起来行礼:“主子。”

如因迈进花厅,看着逾白有些仓皇的神色声色俱厉:“你在干什么?”

逾白抬抬手里握着的书本,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竹隐,支支吾吾:“阿姐,我看书,看书呢,没干什么。”

如因不常动怒,竹隐手绞着褂子下摆,怯怯的看如因,不知所措。

如因不是那种有脾气就乱发一通的人,即便这会儿心里头着急,可对着竹隐还是敛了怒气才开口:“账理的怎么样?”

竹隐说:“还成,苏州天字号的账刚理完,收成跟去年比略少了两成。奴才这会儿正在理地字号,目前来看也是不如去年。另外乾字号和坤字号的账奴才粗粗翻过一遍,都挺清楚。还有南地的六家商号账还没拆,估摸着还得过个三五日才成。”

她顿了顿,又说:“过年的利市奴才已经在府里的账本上预先支出来了,等这边儿一理清,就可以按人头把账入到各家商行。还有咱们过年打点采买的账也已经支好交给菊篱了,按主子的吩咐今年简单操办,等转了年理出明细再报主子过目,请主子放心。”

竹隐的阿玛原先就是春府的账房先生,自打二十来岁就跟着春老爷跑生意,一把算筹几十年下来盘的油光水滑。

春老爷一去,账房先生也一下子被抽干了魂,这次北上被如因留在老宅看家修养。

好在龙生龙凤生凤,竹隐作为账房先生的一根独苗从小就精通算筹,三岁会算数,五岁能看账,如今十五六岁,虽然有些稚嫩,可理账算账绝对是一把好手。

如因看着逾白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乱如麻,她强撑着摆摆手:“都下去。”

竹隐一缩脖溜出门外,兰隅不太放心,想要伸手去搀扶如因:“主子别动气……”

“出去!”如因死盯着逾白,“把花厅的门关上,没有我的令,谁也不许进来。”

兰隅知道自己主子是真的动了气,二爷只怕要狠狠受罚一顿了,她们这些奴才要是还杵在这儿,以后二爷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里,兰隅只得留给逾白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蹲福退了出去。

花厅的门被关上,如因听着兰隅和杜衡的脚步匆匆远去,周遭一片寂静无声。

她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看着比自己稍矮一点的弟弟,启唇说:“跪下。”

逾白怔忡几息,饶是脸上有委屈和不解可还是听话的跪下去。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如因低头看他。

逾白脸红一块白一块,抿着唇,瓮声瓮气:“因为我不好好看书。”

一瞬间的暴怒过去,如因觉得身子有些发软,下意识用手撑住桌案,语气疲乏:“还有呢?”

逾白偷瞄了两眼姐姐,磕磕巴巴:“还,还有……还有我,我辜负了阿姐对我的期望。”

“还有呢?”

逾白这下真的有些纳闷:“还有?”

如因看着眼前这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惊觉弟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孩子气的稚嫩已经开始消退。现在的他,已经没了之前孩童的模样,下巴上甚至有了隐隐约约青色的胡茬。

她太忙了,太累了,整日被各种各样的琐事压的喘不动气,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留意过逾白了。

如因有些愧疚,语气低下来:“阿玛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走仕途,不要再碰生意。阿玛走的突然,没留下什么话,唯独他去之前那晚夜里跟阿姐说起过你的学业,阿玛说他觉得你一定成器。阿姐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即便这样难,也尽全力让你不受影响,专心读书。后年要考院试,阿姐从来不求你一定要做什么状元郎,可阿姐知道,凭你的学识,县试府试已经顺顺当当的通过,院试也一定没问题。等到过了院试,你就成了秀才,是生员,从此就能脱了商贾的衣裳。”

逾白却说:“秀才又怎么样,生员又怎么样?是商贾还是士人重要吗?”

“当然重要,”如因耐心解释,“从前咱们在苏州,觉不着什么,可进了京就不一样。在苏州,人家就算背后鄙夷咱们,可面上的功夫都做的足,到哪儿人都客客气气的。但在京城不一样,这里的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即便是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屑于跟咱们这样的人做。天天看着别人的白眼好受吗?天天仰仗着别人的鼻息过日子心里头能舒坦?逾白,咱不为别的,就为了不受这口气。”

逾白却不认同如因的话:“可是阿姐,人人鄙夷商贾这不是我们的错。士农工商,样样都重要,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三六九等?我不明白,也不认同。阿玛想让我走仕途我能理解,阿姐要我好好读书我也明白,只是阿姐,我读书是为我自己,是为春家,是为大齐,绝不是为了什么面子。”

如因有些无力。

逾白虽然年纪小,但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世上的事情不是只有简单的是非对错,即便如因也认为作为一名商贾不应该收到旁人的鄙夷,但她对此真的无能为力。

想要过得舒坦,只能顺应大流。想要凭一己之力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难于上青天。

如因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自己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从今往后不许你碰生意碰账本。记住我的话,再让我发现有下一次,绝不是只罚你跪着这么简单。”

如因转身要走,逾白却忽然着了急:“为什么?!阿姐!我只是看看账本而已,为什么要这样?”

如因惊讶之余气极反笑:“账本上的数看得我成日里头都大了,难不成你还爱看账本?”

逾白焦急却严肃:“我爱看账本,账上的数我一看就明白,还不等竹隐用算筹算出来我心里就已经得了结果。阿姐,比起四书五经,我更爱看账本。还有,那些掌柜有时来回话,你觉得棘手的生意我听过之后心里都很快有了成算。阿姐,你也许不是块做生意的料,但我可以,我愿意帮你打理生意!”

简直是五雷轰顶。

逾白的话落在如因耳朵里,就像是七月里炸响的惊雷,凄惶又猛烈,一下子把如因震的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她一个踉跄,手撑住桌案,压在竹隐留在桌上的算筹上。

筹码坚硬光洁,正好硌在昨晚做竹蜻蜓被割伤的伤口处,一下子硌痛了如因。

如因反手操起算筹,对着逾白的肩头发狠打过去:“你昏了头了!”

“阿姐!”逾白呼痛,双手撑住地砖,眼眶通红落下泪来,“阿姐!我知道你一个人撑着春家有多累,我也知道你这些日子一趟趟进宫全是为了春家,我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人,我不想看你这样辛苦。阿姐,我虽然小,可我记得原先你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记得原先你脸上是什么样的笑容,阿姐,阿姐!”

他哭的恸恸然,如因也默默垂下泪来。

如因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弟弟痛哭流涕的脸:“我是你的姐姐,有责任扛起家里所有的烦心事儿。从前阿玛额涅宠着我,让我享尽了荣华,他们如今仙去,我必须替他们撑起春家不叫他们牵挂。至于你——”

她睁开眼睛,目光已经变得坚定:“让你好好读书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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